关煦

hp 自渡 82 Case8 自渡 后篇

正文完结。

82 

        华灯初上，衣香鬓影。

　　只是一个寻常的星期五，但是人这种生物不这样想，今天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，过了今晚的二十四点，人类将进入新的千禧年。

　　人类想要庆祝这个日子，他们准备了烟火，音乐会，晚宴，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。

　　很难想象在市区心的街道中隐藏着这样一家餐厅，像在洞穴里用餐，简单的灯光配合粗燥的仿岩石墙面，每张餐桌上都有镀金的烛台，肥胖的小爱神捧着可爱的火苗。

　　台布上印着饭店的名字，是飞扬卷曲的意大利文，白瓷和玻璃器皿等待着客人的到来。到了晚餐时分，已经是人满为患。

      

　　“你是怎么订到位子的？”安雅和哈利也置身在这一片热闹之中，“该不会是给餐厅经理施了混淆咒吧？”

　　安雅对哈利能订到这家意大利餐厅在12月31日的晚餐的位置感到非常惊讶。

　　“当然没有，只要提前就可以。我大概在一个月前定的。”

　　虽然一开始订这家餐厅有别的目的，但现在也未尝不可。安雅确实很开心，她一直想去，在得知他们晚上要在这里约会，她在结束下午的慈善活动后还专门回家补了个妆。

　　“没有浪费今天中午的妆发。”她这样感慨，毕竟今天哈利为了和她相配，好好弄了头发，还穿了休闲西装和皮鞋出来。

　　“吃完饭我们可以去看烟火，据说今天麻瓜在泰晤士河岸安排了跨年烟火。但是桥上和河边的人太多了，我订了市政厅的酒店……”哈利向安雅说着晚间的安排。

　　吃着帕尔马火腿，黑松露意面和白葡萄酒青口的安雅对他的一切安排都全盘接受。

　　“他们还有新鲜的无花果！你真是不知道，我快被只有苹果的日子逼疯了。”安雅尽情地在享受今天的晚餐，完全没有了白天的烦忧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　　晚餐过后他们没有立刻前往目的地，餐厅就在他们原来住的，海德公园的小房子旁边。他们悠闲地走在曾经居住的熟悉的街道。

　　“我还很多此一举的写信问了戴恩，新年怎么安排。我保证我只是出于礼貌。”哈利和安雅报怨着。

　　“他今天要参加新年音乐会的演出！”显然安雅比哈利更清楚戴恩的一贯安排，“如果你想，可以在麻瓜的电视直播上看到他。”

　　“在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里面找到他么？”他们去听过戴恩和交响乐团的合奏音乐会，哈利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。

　　“说不定导播会给他个特写。”安雅说，戴恩现在算是个颇有人气的演奏家。

　　“啊，到我们楼下了。”哈利说，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这排五层楼高的小公寓面前。

      

　　哈利还记得第一次送她回家，就是在这个楼下，她牵着他的手，带开了大门，他给予她所谓的保护，送她回到安全的港湾。

　　他们停留在楼下。

　　“是呀，还真是怀念我们住在这边的时候。”安雅感慨着，他们一起在这个小公寓住了大概小半年时间。而她自己则住了更长的时间，这是她自己的第一套房子。

　　“你不喜欢我们的新家么？”哈利故意挑刺道。

　　“我都喜欢，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喜欢。”安雅撒着娇，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。

　　哈利的手搂着她的腰，直觉驱使着他，认真又委屈地说：“可你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

　　安雅愣住了，她仰头凝视着哈利的眼睛，他是认真的。她微张着嘴唇，想要说些什么，但迟迟没有开口。

　　哈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，但他没有退缩：“我觉得我应该在走进新世纪前解决这个问题。

　　那时候，赫敏和我说的时候，我的内心没有一点犹豫，我不在乎我有没有孩子。”

　　他说了出来，在她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，他害怕她的辩驳，怕自己说不过她，又连连珠炮似的继续说：“我想告诉你，我不在乎，完全不在乎。但是我知道，你根本不相信。

　　你的脑子灵活，也比我能说会道。你会说，好好好，浓情蜜意的我对什么都可以妥协，但是时间长了我就会后悔。

　　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证明以后，只有时间可以证明。”

      

　　他的言语愈加急切，他在爱人的沉默面前逐渐丢失了沉着，理智，甚至是勇气。

　　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”安雅的视线开始退缩，“我，我喜欢你，以及，我爱你。但是，但是我……”

　　她低下头，轻咬着嘴唇，声若蚊蝇：“我害怕将来。”

      

　　“什么是将来？”听到她的话语，哈利的机敏好像又回到了他的嘴边，“有人追寻预言来判断未来，然后战战兢兢地按照预言所说的那样去改变，但是他们这样就获得他们想要的么？或者我们得到了预言，然后就等待着结果的降临么？”

　　安雅知道他说的伏地魔，也说的是他自己。

　　“不，我只知道你，我，我们。

　　我只想要你。

　　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得到。”

　　

      他的言语是如此的坚决和笃定，但是安雅从中听到的却是不安和倔强，她温柔又认真地说：“你，你已经得到我了。”

　　“你也已经得到了我！”

　　哈利用更高的音调重复着她的话。真正怀有不安的，是那个看上去镇定的人。

　　“我们站在这里，只有你和我。这里没有我们血缘上的亲戚，没有兄弟姐妹，没有朋友。只有你和我。我们将会一起走进新世纪，走向未来。

　　我不能帮你想通所有的一切，但是我保证我永远在你身边。你说过，你需要我，你也相信我。”

　　

      他们在不安中试探着，又在坚定中前行着，由此及彼，渡过难关。

　　安雅抬起头，她望进哈利深邃的眼中，那里面是她，是世界，也是未来。

　　“波特我告诉你，你最好立刻把我甩掉，否则我绝对不会主动放手。我给过你机会了，去做决定，而你已经做出了决定，”她的话刁蛮又狠戾，“现在，只要我愿意，我会纠缠着你，让你永远无法摆脱我。”

　　哈利捧着她的脸，使劲儿地亲吻她的嘴唇，这才是她，他认识的那个自信，娇贵，又乖张的女孩：“安雅，我请求你，纠缠着我不要放开，就如同我对你一样。我绝对不会放开你，不论以哪一种形式。”

　　

      哈利觉得那个时候到了，哪怕没有鲜花和烛光，浪漫和惊喜。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，只有一盏路灯照亮的，马路边的公寓楼下。

　　他单膝跪在她面前：“你愿意嫁给我么？”

　　安雅微张着嘴愣住了，刚才他们还在争执，虽然大部分都是哈利在说。

　　但此时，看着面前的男孩，她也不想拒绝或是犹豫，他们刚刚彼此许下承诺。

　　她皱眉娇嗔道：“你都没有一个戒指，或者一朵玫瑰。”

　　哈利被她的话逗笑了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？”

　　他拿出一枚戒指，细细的戒圈如同花冠，上面镶嵌着一圈钻石。

　　“你什么时候搞到的？”安雅有些惊讶，她不觉得这是他临时能买到的。

　　“你爸爸给你寄了礼物以后，我用那只猫头鹰给他回了信。说我想向你求婚，问他有什么建议。”

　　“他怎么说？”

　　“他说你得挑个戒指，钻石不用太大，否则她日常上班都不戴，但是结婚的时候得挑个大的。你得让她喜欢，每天戴着，证明她已经订婚了，让那些莺莺燕燕都走远点。”

　　安雅被他说的这些逗笑了，老梅耶不愧是做古董生意的，不仅于女人对珠宝的心思很了解，于男人对女人的心思也很了解。

　　“是的。”

　　“你说是的！”

　　“我说，是的，我爸爸说的没错。”

　　“不不，你刚刚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  

　　“好好好。

　　是的，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End.